父 亲

孩提的时候

父亲是我们的爸爸

他白天挥舞镰刀和锄头

在田地里画出美丽的蓝图

绿色的豆苗和金黄的包谷

是我们生存的希望

他夜间用粗糙的手转动磨坊

做出面条

换来分分钱角角钱

将我们养大

十几岁的时候

父亲带着我们上山下地

带着我们把大粪从猪圈背到山上

把洋芋从山上背到家里

带着我们去很远的煤窑

搬回煤块

燃气熊熊炉火

温暖大雪的冬天

点燃我们夜读的灯

一个家庭就像正玄函数

起起落落

高中的时候

父亲离开他的土地与磨坊

他到昆明打工

他在山上抱毛石

他在工地上挖土方

给我们的学业带来保障

二十多岁的时候

他的儿子基本脱离他的羽翼

到远方上大学

几年未曾回家

他未曾有电话

但我能收到他深深的牵挂

现在三十多岁的时候

他的儿子已经立业成家

父亲不在出卖低廉的劳动力

不再去等臭烘烘的巴士

但是父亲还是喜欢劳作

种地种树种草种花

种植他生命里的庄稼

当回忆过往的岁月

父亲像我一样

苦的涩的甜的乐的眼泪

像山一样埋在心里

从未像河流一样表达

游学2014年6月15日于昆明